导演手绘场景设计图——战神陵墓
火星:你曾说在一部电影中,故事是非常重要的,但是现在观众的要求都非常苛刻,电影不仅要有好的故事,在视听方面都要求有较强的冲击力,所以很多导演都在电影当中融入了很多特效。比如这部《锦衣卫》的特效镜头是《三国之见龙卸甲》的两倍。您是怎么看待这种趋势的?
李仁港:其实,我不认同拍电影时要这样做。比如我要讲一个学校的故事,难道我在学校里也要加一些电脑特技吗?观众也不可能这样要求。最主要的是要看这个学校故事能不能讲好。我感觉观众要求高是对的,也是一个趋势,因为电影是进步的。先不讲无线网的电影有没有进步,但是就整个国际来讲,电影是进步的。那么,就这个进步来说,观众希望看到更好的片,甚至是更大的片。但是大就是好吗?肯定不是。感人的戏,很简单的故事都会让人感动。
你看一些让你哭的,往往都是简单的故事。仅仅就是一个母子的故事,它让你感动,很简单,还要什么事件铺垫呢?所以,你要是没有一个故事的核心,没有把这个最重要的点传递给观众,那他们当然会自己要求了。要是你满足了他这一点,他就会问其他的。看一个很让人感动的父子的故事,你问他们为什么爱看,他们肯定不会讲是因为有电脑特技这些话。但是你看我之前拍的《锦衣卫》,要是我没有一些让你感觉是能做到这件事的戏,就会感觉差了一点。但是我有信心将故事讲得很动人、感动你的时候,你就不会说话了。所有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是为了感动观众的。但是这个感动不一定哭,它可能会让你开心,或者觉得温暖。看完之后,心里还会充满爱。
感动之后,观众就不会问其他了。所以当观众还在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的时候,也许那个戏根本就没有做好,没有想到观众会要什么。可能就是找些好的演员,什么都不管,拍个爱情故事就算了,故事又讲得不好,所以观众就挑了。很多时候,我感觉这是公平,也是不公平的。观众在看完戏之后还有很多要求的时候,虽然我的戏讲的不是那样,但是我感觉也要反过来问我自己,我讲的故事到底讲好了没有,也许没有到位,还没有做到一个电影应该具备的状况。就是观众看完之后,完全地投入到了电影塑造的世界,去感受那些应该感觉到的东西。电影里笑,观众就笑得很开心;电影里幸福,观众就感觉很幸福;电影里悲哀,观众就跟它一起悲哀。
火星:那您觉得特效在电影中担任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李仁港:它只是一个工具,我从来不感觉电脑特技是一个卖点。在我来讲,如果不是必要,我不会做电脑特技。比如我邀请你来看《锦衣卫》,你说为什么要看,我说里面有一千个电脑特技。这是什么话啊,这不合理,对不对!所以,我让你看只是因为好看。那么为什么好看呢?因为里面包含了很多东西。比如里面武打设计得很好,剧本设计很好,演员演得很好。电脑特技呈现的一个世界让那些演员发挥更好,这才是完整的一句话。若单纯说电脑特技好,我感觉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国内很多大量运用到电脑特效的片子的导演,我感觉他们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有他们自己的一个方向。你看到的国内票房不太理想,但是在另外的地方可能会得到很多东西。所以,很难评论。在我来讲,最好的电脑特技就是你看不出来它使用了电脑特技。我喜欢《三国》里的电脑特技,主要就是因为它呈现的世界是趋于真实的。花哨的东西是很容易的,可能按一个钮就能做出来,但是要做到从无到有,再到一个真实的境地也是很费劲的,《锦衣卫》里就是这样的。
火星:透过《锦衣卫》你还表达了哪些你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和感动?
李仁港:甄子丹扮演的锦衣卫这个角色和赵薇扮演的角色之间最初并不存在着爱情,他只是当这个女孩子是一个工具,我借你父亲的镖局把我保出去甚至,我拿刀放在你颈上,我不停地利用你,就算危险,也不管你死活,因为我要去查一件事情,就算你会死掉也好,反正我已经查到了这件事情,开始是这样的。
他是一个密探,尤其是一个那么高级的密探,他脑袋很清楚,他聪明、反应快,知识面广,你坐在这里,我就知道,我怎么能对付你是最好的。我要你说一句话,我马上就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但是,这么聪明,这么会思想的人,其实都不是赢者。赢者,永远都是最简单的人,都是给你骗的人,因为,力量最强的人,应该是一个最单纯的人,你骗他无数次,他还是会被你骗,到最后他会告诉你,你交给我的事情我都会去做,不管你是骗我还是不骗我,这才是一个最无敌境界,它比一把刀放在颈上还要厉害。就像圣经上讲的那样,耶稣是很强的人,他强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给他一巴掌,那么我给你另一半脸来打,这才是最强的人,大智慧就是最简单的方式,我感觉赢者都是最单纯的人,复杂的脑袋都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他不聪明,他永远都是输给最简单的人,人性就是这样的,人的脑袋就是这样,如果你想我比你聪明我就会赢你,其实想这话的人都会是个失败者。
火星: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和打算?
李仁港:接下来,我已经开始处理手头上的一些项目。我本人对古代军战片,还有古代兵法很有兴趣,所以我也在酝酿做一个这样的片子,目前正开始写剧本,还有一些兵法的事情也要我自己去弄清楚。从现在来看《锦衣卫》反响还不错,我现在在考虑要不要拍第二集,这一集也只是用了我素材的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的素材没有拍,所以要拍第二集也是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