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手绘海报
火星:我们看到《锦衣卫》里有很多设计很独特的武器、服装,它们和大家印象中明朝的形态有一些出入,这些服装、武器有哪些是您自己构思的?为何要颠覆性的表达?
李仁港:其实我没有颠覆历史,你看锦衣卫所穿的裙子就是典型明朝的服装。
一方面我感觉没有颠覆,若非要说是颠覆,就是一种误解。我设计的那种裙子都是明朝的,明朝流行纱嘛,只是我把线条重新组合了一些。我感觉创新的概念不是为创新而创新,因为你看到了“旧”,所以你才会看到“新”。若是有一部戏,我让你有了“新”的感觉,其实里面已经包括了一些旧的东西了。要是所有东西都是甜的时候,怎么会让你感觉甜呢,一定是有咸的东西在里面你才会感觉到甜。所以大部分设计,比如镖局、衣服、武器在《锦衣卫》里我基本上是按照历史去设定的。不过,斗篷倒是根据人的身高来设定的,长一点或者短一点。可以说是redesign,redesign就是将一些既有的东西重整,好看的东西保留,不好看的东西用另外一些美术的语言糊起来,变成一些吸引人的东西,在我创作的时候都是这样的。颠覆是最敏感的话,不敢颠覆。
火星:您刚刚提到那些兵器的设定,其实在现实中很难找到参考和依托,有时候甚至要凭空进行想象。那么,您平时会做哪些功课来完成这些设计呢?
李仁港:有的时候别人会问,你是怎么想象才会画出这样一幅画的,其实它是从心里流出来的。但是它也是累积了很多以前的经验。武侠片,我是从小看到大的,所以对这些我都会有一些自己的想象。比如,一个大侠用刀杀人,另外一个大侠也用刀,难道大侠都要用刀杀人吗?我就会这样想。还比如一个开车的人,买了一部车,而每一个性格的人都会买不同的车。为什么武器就非要是一把大刀呢?比如《见龙卸甲》里的赵子龙,我若是不设计武器,道具就会给他一把枪,缨枪,肯定是这样的。观众不会说话,因为他们不是专业的,不会有想象力。但是你做得好,没有人说好。要是一个民间的武士拿一把红缨枪,那样有名的赵子龙也拿一把红缨枪,那我们做对了吗?我们没有做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们应该去想想,赵子龙那么有名的将军,他能不爱惜自己的武器吗?他要是爱惜,会拿着一把红缨枪像江湖卖艺的人一样吗?我不敢颠覆武器,这是爱护赵子龙应该想象的东西。我感觉这种想象力应该有,要是每个人都这样想的话,黄飞鸿拿的也是红缨枪,反派拿的也是红缨枪,就会觉得重复了。
我感觉每个人都应该按照他的性格设计拿着的武器。还有很多时候就是,看话语如看人,看武器也如看人。光看他拿着的武器就可以想到他是怎样的人,应该到这个地步。街上停了一辆很漂亮的车,很流线型,那么,你应当就能想到那个开车的人的性格和取向。我觉得武器就是武士的性命,绝对应该很严肃地去设计。若是这部戏看下来,你问我,青龙这个锦衣卫跟赵子龙是同一个人吗?肯定是不同的,难道就因为拿同一个武器吗?其实创作人都希望做一些不同的事情,但是有时候却没太注重这些地方。想得太简单,单刀就是单刀,工作就没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