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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部:《战地浪漫曲》
前苏联时代的一批优秀影片,伴随我成长,让我这个未谙世事的少年,还未开始恋爱,就懂得什么是爱;还未经历残酷人生,就知道生活本来的样子,因此我一直对这个民族充满敬意。
《战地浪漫曲》是经得起反复观看的经典影片。故事讲述卫国战争时期,年轻战士萨沙暗恋营长的情人漂亮的卫生连连长柳芭。战后,萨沙在莫斯科一家影剧院担任放映员,妻子薇拉是个女教师。一个严寒的冬日,他在街上偶遇柳芭,她衣着破旧,站在雪地里卖油炸包子,身边带着一个小女孩。原来,营长在战争中牺牲了,给柳芭留下这个孩子。了解到柳芭的遭遇,萨沙决心帮助她。
他帮她照看摊子和叫卖,他带她们母女到区执委会去申请住房。他还经常邀请柳芭和她女儿在他的放映间看电影,去听音乐会,萨沙的爱,像雨露一样滋润了柳芭的心,她脸上恢复了昔日的光彩。萨沙几乎每晚陪伴着柳芭。他与她手挽手在街上漫步,在林荫下的长椅上,他们相偎着享受黄昏的宁静。萨沙的爱终于还是让妻子薇拉知道了,一次邂逅相逢,柳芭故意挑衅薇拉,还说要把萨沙抢走,一种酸楚的被抛弃感袭上心头,但是,深爱着萨沙的妻子,选择了离开。
除夕晚上,薇拉和萨沙邀请柳芭到他们家去作客。两个女人再次相见。薇拉咽泪装欢,给他们表演魔术,温馨的家庭氛围,以及萨沙和薇拉默契的钢琴四手连弹,让柳芭感到温暖的同时,也黯然神伤。她为萨沙和薇拉的真挚友情所打动,决定不去打扰这个美满的家庭,以免影响薇拉的幸福。 第二天,柳芭独自去区执委会再度申请房子,和区执委副主席诺维科夫眉目传情……
薇拉内心十分痛苦,她同情柳芭的遭遇,但她深爱着丈夫,萨沙也感到左右为难,他既不想伤害妻子,但又割舍不下柳芭。正当夫妇俩陷于这复杂的感情纠葛中时,柳芭的生活揭开了新的一页。她准备嫁给区执委会的副主席诺维科夫。一天萨沙看到柳芭和诺维科夫这对新婚夫妇正在为宴会的酒菜而忙碌,内心隐隐作痛。他决定不去惊动他们,但柳芭无意间看见了他,赶忙出来和他打招呼。然而还没等她走近,萨沙就匆匆下楼去了。 柳芭百感交集,任凭热泪滚滚而下。萨沙来到街上,朝着一个个冰冻的水管猛踢,以发泄内心复杂的情绪。
见丈夫久去未归,薇拉出门寻找。她在街上远远望见警察带着萨沙骑马走来。在她的恳求下,警察放下了萨沙。萨沙倚栏凝望着面前的湖面,薇拉慢慢朝他走去……
影片中最打动我的不是萨沙对柳芭的痴情,不是柳芭的美丽和恣肆的笑声,而是常常躲在幕后的薇拉,这个坚强、宽容、优雅、富有才华的女人,告诉我,一个不漂亮的女人也可以很美很可爱。她是我成长中不能忘却的精神偶像,她教会我的东西,至今仍然闪烁着迷人的光辉。让我们一起来品位薇拉的几个细节。
其一,影院老板告诉薇拉他的丈夫有问题了,接二连三出事情,薇拉倾听着,为萨沙辩护。当她自己第一次看到人们传说中的柳芭的时候,她清醒地意识到别人的言说并非空穴来风,她眼里饱蕴着泪水,但是,回到家她什么也没有说。
其二,萨沙打扮得漂漂亮亮要去陪柳芭,薇拉望着他,只说这衣服真是漂亮,萨沙连忙局促解释说,和她约好了!薇拉说,知道知道,她一个人不容易,她很孤单,她需要陪伴,你去吧!萨沙去拿帽子,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薇拉低声喊住他,忧伤的说,那我怎么办?我也会孤单,我也会想你,我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是多余……,萨沙放下了帽子,说,我哪里也不去了。薇拉大度的说,你去吧,你从来也不会说谎……
其三,除夕之夜,为了让柳芭高兴,薇拉在他们面前表演自己的拿手节目,就在他们开心时刻,薇拉转身闪进了另一个房间,捂住疼痛不已的胃部,脸上是落寞而凄楚的表情,屋外,他们喊道,表演大师上哪里去了?薇拉应声而出,又显出荣光焕发的样子,这个女人,她永远把最深的痛苦留给自己。
其四,萨沙因为破坏水管,被警察抓住,薇拉在旁边劝说警察,她说道:警察先生,这位同志也许有他的难处,您把他带走也可以,要知道,他的胃有四分之三留在了战场,你们那里的伙食他可能吃不惯,他得喝粥,燕麦粥……短短几句话,流露出一个妻子深沉的爱,娶到这样的女人,我以为他已经住进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