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维爱迪-动画创作家园 >> 动画业界 >> 二十一世纪，谁还在玩泥偶？ |
每次走进国内的动画学院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走进的不是动画学院而是计算机工程学院。
老师们站在SGI工作站前挥舞着激光教鞭，教鞭放射出的、影影绰绰的红点与投射到墙上纵横交错的3D建模图形交相辉映。各种奇怪的几何图形投射在老师脸上，时红时蓝。
学生们坐在DELL电脑前，手指近乎经挛地疯狂点击鼠标。教室里键盘、鼠标匹啪作响之声与电脑散热扇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师生共同与电脑〝英勇搏斗〞的场景构成了一副〝可歌可泣〞的、〝后现代艺术篇章〞。
可是伴随着电脑关闭时硬盘那一声病人垂死挣扎般的刺耳之声，这世界仿佛变了模样：一切都是那么灰暗与冰冷，仿佛与〝艺术〞二字毫无关系。
再也看不见学生围在摄影机边挥汗如雨地摆弄灯与镜头；再也看不见以录像带、胶片形式上交的作业（堆在我面前的永远是一张张光盘与一个个电脑文件）；再也看不见学生满脸满身泥巴，脏脏的从一堆小泥偶拍摄场景中小心翼翼跳出来，兴奋地与我打招呼的情景……
其实这里谈到的并不只是简单的动画教育问题，而是目前整个中国动画片创作的心态问题。放眼望去：MAYA、3D MAX培训班铺天盖地冲来；〝电脑水墨动画片〞、〝3D作2D效果〞成为一种极为时髦的说法（请注意只是“说法”而已，实际效果如何不得而知）；看看这些当今动画界影响力较大的杂志名称——《CG》、《CG WORLD》——就可想而知主流媒体每天都在关注些什么了。
相比之下传统动画（手绘、木偶、剪纸）培训班寥寥无几；离开了电脑，人们似乎就不懈做动画（其实是不会做动画）；当你与动画从业人员兴致勃勃地谈起上美术电影制片场那些经典的折纸、手绘、剪纸、泥偶动画片时，他们会惊讶地看着你，仿佛你是从火星上来的。然后从牙缝里呲出一句话：〝二十一世纪了，谁还玩泥偶？早都奔腾着了。〞
由此我不免血泪横流地仰天长啸，试问苍天：
〝天啊！电脑动画技术真的能拯救中国动画片吗？中国动画业真的适合大规模CG生产吗？离开电脑我们真得就不能制作动画片吗？〞
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提出这样的质疑不免有落伍之嫌，似乎随便举例说明一下就可以驳斥我的理论。
其实，迪斯尼的这一举动并不突然，早在去年11月中旬，迪斯尼就解雇了佛罗里达工作室的50名动画设计人员，并终止了其动画片《好鬼寥寥》的制作。当时迪斯尼已关闭了在巴黎和东京的工作室，同时为了控制不断升高的生产和劳动力成本，迪斯尼还把动画设计人员的工资砍了一半。
为了重振其动画业霸主的雄风，迪斯尼在年初表示，将放弃已使用了近一个世纪的传统手绘方法，改用CG（Computer Graphic）技术来制作动画片。这一举动不仅意味数百名画家因此丢了饭碗，更标志着电脑动画技术已正式成为动画制作的主流技术。（注1）
传统动画业的老大——迪斯尼公司都已经彻底放弃了手绘动画片，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但是电脑动画真的能拯救迪斯尼吗？未必！迪斯尼公司之所以日渐衰败并不在于技术的落后，而是故事的陈腐、创造精神的枯竭。
为了保险起见，几十年来迪斯尼一直遵循改编经典神话传说的创作原则。这种保守的做法致使观众对迪斯尼的期望值越来越小——〝经典〞逐渐变为了〝僵化〞的代名词。这一点从该公司动画片永远载歌载舞中不难看出。不孝后代并没有继承祖先拍摄《幻想曲》时的天马行空，而只是一味保持了〝一部动画片必须推出一首经典歌曲。人们可以忘记动画片，但却会永远记住这首歌曲〞的教条准则。导演们谨小慎微地制作着每一部大同小异的动画片，绝不敢越雷池半步。在迪斯尼公司里，〝万变不离其宗〞只被狭义地理解为故事、主题、造型墨守成规，而恰恰忽略了那个真正意义上的〝宗〞是什么。
每当我看见Walter Disney的侄子——Roy E Disney——满头白发、颤颤微微地为每一部Disney公司新出品的垃圾动画片做宣传时，都能从他那张行将老矣的脸上清晰地感受到〝衰败〞二字。尽管他总能笑容可掬地说出〝这部动画片是我所看到的最优秀的Disney影片〞，但那种言不由衷的悲哀之情还是昭然若揭。昔日动画帝国正土崩瓦解，而掘墓人正是迪斯尼公司自己。
可以断言，如果迪斯尼公司不彻底反省自己失败的原因而一味追逐高科技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这并不是凭空臆测，事实正在证明它已经发生了：2000年迪斯尼公司下属的FXhouse（一个专门为其影片制作电脑特技的秘密工作室）出品的首部三维动画大片《恐龙》上映后即遭到惨败，最终该工作室也被迫解散。原因很简单，影片毫无个性可言，故事垃圾到了极点。放眼望去，只看见成堆的钱与电脑特技。
事实再次验证了一句至理名言：〝形式永远应服务于内容〞。电脑动画技术是一把双刃剑，并不是只要沾上〝电脑动画〞四个字就可以名利双收。CG电影史上的巨作《最终幻想》耗资1.7亿美元，却只收回了3200多万。这部曾让无数真人演员担心自己饭碗不保的全CG技术制作的动画电影失败的原因就在于过分强调电脑技术而忽略人物刻画。全片给人的感觉就是一部技术完美无缺的大型电子游戏宣传片。对于投资方来说，这部影片却是〝名副其实〞的〝最终幻想〞，因为他们不得不变卖动画工作室用以还债。
当这个〝反面教材〞无法说服我时，又有人从正面站出来批驳我了，确切地说是〝引诱〞我了。具体表现如下：
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Pixar 公司制作的动画片所创造的票房神话吧：
1998年的《虫虫危机》共有1.63亿美元进账。
1999年的《玩具总动员2》凭借2.45亿美元票房的佳绩，John Lasseter与斯皮尔伯格等人共同跻身好莱坞最会赚钱的十大导演之列。
2003年，刚刚获得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奖的《海底总动员》更以3.26亿美元的票房击败了《黑客帝国2：重装上阵》，登上了2003年北美票房冠军的宝座。并超越了1994年的《狮子王》，成为历史上最卖座的动画片。该片的DVD和录像带2003年11月初在北美一经推出，第一天就狂卖800万份，创造了视频产品首日销售的最高纪录。同年11月17日，《海底总动员》双碟装DVD又以累计1500万份的销量成为北美历史上最畅销的DVD。
五部动画片；十几亿美元的票房；13座奥斯卡奖（含提名）；一座金球奖；一座葛莱美奖。
面对这样的骄人战绩，谁又能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呢？而这些动画片绝对是纯粹的电脑动画技术产物；而制作这些经典作品的Pixar 公司最大的特色就是只拍摄3D动画片。由此可见CG技术确实可以使你名利双收，到此为止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呵呵，这正是我刚刚要举的例子（当然是对我有利的例子）。Pixar 公司之所以异军突起、鹤立鸡群、名利双收最主要的制胜法宝是内容而不是形式；是个性鲜明的角色而不是单纯技术的堆积；是新颖、曲折的故事而不是经典传说的图解；是智慧火花的闪烁而不是无尽金钱的炫耀。
回忆一下《海底总动员》中那条患有〝短暂健忘症〞的鱼的眼神吧；体会一下《玩具总动员2》里玩具女牛仔那句经典台词吧〝因为有了她，我才感觉自己活着〞；想想《怪物公司》中那块儿温馨的门板碎片与小女孩可爱的笑声；回味一下《虫虫危机》里那鳖脚马戏团摆出的POSE。
请问：Pixar 公司出品的动画片哪部是由大家耳熟能详的老故事改编而成？
回答：一部都没有，全部是新创作的故事，题材涉及各个领域。
请问：Pixar 公司的作品哪部是为了载歌载舞而矫揉造作地载歌载舞？尽管它一直给Disney公司制作影片。
回答：一部都没有，甚至每部影片连主题歌都没有。
请问：哪家公司的老板会带着员工一起叠纸飞机做游戏？哪家公司的老板会允许员工在办公室会里挖一个洞，到里面去办公？
回答：Pixar 公司的老板John Lasseter就是这么一个超级大小孩。为了给工作人员创造一个〝童心荡漾〞的工作环境，他发起进行〝叠纸飞机，看谁飞得远〞比赛。一时间，这个六百人的大公司沸腾了——老板、员工都站在二楼平台往一楼大厅投掷着各种各样的纸飞机。
在《怪物公司》导演的办公室里有这样一个秘室——你必须爬着才能进去（其实就是墙上的一个大洞）。里面布置得温馨浪漫，无数好莱坞名人到这来参观并在墙上签字留名。John Lasseter称这个洞是〝爱的小屋〞，是导演们构思、静想的世外桃源。而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则堆满了玩具。
在《怪物公司》DVD的花絮里，公司创始人John Lasseter身着休闲沙滩服、踏着滑板车带领大家去参观这个充满活力的新动画王国。从公司里随处可见的玩具、游戏甚至大猩猩（一位导演的宠物）可以触摸到扑面而来的活力与激情。相比之下，我们又能从那位在挂满《白雪公主》、《木偶奇遇记》等经典动画片剧照的办公室里打磕睡的Roy E Disney身上奢求什么呢？如果说Pixar 公司是MTV 电影颁奖晚会的话，那么现在的Disney公司就是嘎纳电影节颁奖仪式。前者活力四射，酷毙了！后这则叫人混混欲睡。
我从丝毫不否认Pixar 公司在电脑技术方面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以及做出的卓越贡献。《海底总动员》对水的质地以及不同光线透过不同区域水面，在含有杂质的水中形成光柱的CG技术表现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Pixar 公司是世界上最棒的动画公司！它必将取代Disney公司成为二十一世纪世界动画艺术领袖。
但是这并不代表电脑动画片将成为动画艺术的主流。Pixar 公司取胜的法宝也不单纯是先进的技术。都使的是那几个主流CG软件，为什么只有他们公司的作品引人注目？再说，该公司出品的这五部动画片并不是只有使用电脑技术制作才能完成或者说只有使用电脑动画这种形式才最为适合。换句话说，如果使用传统动画工艺制作这些影片会也成立与贴切。
John Lasseter之所以近乎疯狂地坚持只使用CG技术由他个人专业背景造成的。技术出身的他在创建公司之前一直在卢卡斯的〝工业光魔〞公司从事影视后期特技工作，因此对电脑技术非常熟悉。而他对传统动画制作工艺的有意回避则来源于对手绘动画大量重复做工的厌恶。而在他所有影片的创作过程中无一例外地遵循着传统动画的创作规则。也就是说电脑技术对他只不过是一种熟悉的辅助手段而已，而最基本的艺术创作原则并没有彻底偏离传统。
由此可见，使他名利双收的并不是某种电脑技术，而是他永远天真的心态与无限的创造力。
而国人看见的只有那金光闪闪的票房收益和最表面化的电脑技术形式。总之，中国人喜欢〝随大流〞的〝传统美德〞在现今动画创作中得到了完美体现。
但是这种最时髦的动画形式与制作工艺真的适合中国动画片市场吗？未必！
首先，高昂的软硬件设备就把无数国人拒之门外。动辙几百万、上千万的硬件投入不由得使我们想起那句至理名言〝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美国人的高票房是建立在高投入前提之下的。《玩具总动员》的票房是1.92亿美元，而制作成本也高达一亿美元。试问中国哪个公司能拿出这么钱？别说一亿美元了，一亿人民币都拿不出吧？
其次，漫长的制作周期。《玩具总动员》历时四年完成，一点也不比传统手绘动画片节约时间。这对于那些认为电脑动画就可以〝偷工减料〞的人来说是不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呢？任何精品都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无论你使用什么技术与手段。CG技术不是〝捷径〞与〝速成〞的代名词。
第三，永远滞后的软件。和外国人拼高科技似乎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因为人家永远不可能把最新的技术完全给你。我们只能跟在他们后边嚼人家吃剩的馍。当你刚刚把MAYA的英文菜单背熟，新一代软件又上市了。Pixar 公司为了实现一个艺术想法，会花重金开发一个全新的软件。而我们会这么做吗？该公司自行研发的Marionette、Ringmaster、RenderMan等动画软件不仅解决了影片中遇到的具体困难，还赢得了一座奥斯卡最佳技术成就奖。
所以，人不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我们过去的传统不是很好吗？又花不了什么钱，泥偶动画片怎么就落伍了呢？百思不得其解，也许现在有钱人和懂英文的人太多了吧。
其实，这个世界上除了电脑以外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尽管现在我们生活离不开电脑。但是国内的情景却着实令人担忧。动画从业人员嘴边永远挂着这样的话语〝你用的什么软件啊？输出的什么格式啊？渲染速度有够快吗？〞你要是不懂电脑动画，人家都不愿意理你。仿佛这世界上只有电脑动画这一种动画形式。
放眼望去，现如今的世界顶级动画公司并不都是依靠电脑技术扬名立腕。
英国的〝阿达姆动画公司〞（Aardman Animations）就以其别具一格的泥偶动画片跻身于世界一流动画公司的行列。该公司导演Nick Park制作的纯泥偶动画片《动物悟语》、《错误的裤子》和《间不容发》获得三次Oscar 最佳动画短片奖。而他导演的《无敌掌门狗》系列动画片在英国家喻户晓，其声望绝对可以与米老鼠并驾齐驱，衍生产品不计其数。
英国人特有的忧郁气质使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在二十几年默默无闻之后，突然有一天被全世界所知道。2000年，斯皮尔伯格的〝梦工厂〞为该公司投资，推出了一部纯泥偶动画长片《小鸡快跑》。这部82分钟的动画片共用了
大片过后的〝阿达姆动画公司〞并没有沉浸在宏片巨制的快感里久久不能自拔，更没有向3D电脑动画领域大举进军。他们又回到自己所熟悉与喜爱的〝纯朴氛围〞之中。2003年10月，该公司以他们的〝震店之宝〞粘土动画《动物悟语》（Creature Comforts）为原型，为英国ITV电视台制作了13集同名系列动画片。其中《猫或狗》（Cats or Dogs，导演Richard Goleszowski）一集荣获2004年Rushes Soho Short Festival短片电影节最佳动画短片奖。当年的金牌导演Nick Park现在升职为制片人，他在阐述该系列产品的构思时这样说：〝我们的台词不需要剧本，我们讨论各种话题，度假、医疗、食品、进化、园艺……我一直认为这个题材还没有完全被探讨穷尽，人和动物之间是有许多共通点的，用粘土角色表达真实生活的心声，永远都是有趣的。这正是阿达姆动画公司之道〞。抱着这种初衷与创作心态，制作者们走向乡村、城市、大街小巷，真正深入生活，与形形色色的人对话。然后再根据对话录音编排故事情节，最终观众所看到的已经不再是那些真实的人，而是操着各式各样口音，有着各式各样背景的动物。而对配音演员要求则尽可能忠实于那些真实的被采访者的声音。于是公司特意登广告征集各种有口音的配音演员。
从1989年第一版《动物悟语》播出后，影片就以其贴近生活，对社会问题有幽默、独到的见解而风靡全世界，甚至影响到英国民众对社会公共事物的观点与看法。如果说当初导演在制作第一部《动物悟语》时还有一些〝哗众取宠〞、〝投机取巧〞之嫌的话，那么这种类似于记录片制作流程的新系列产品则清晰地反应出导演脚踏实地地运用动画艺术观察、探讨生活的真实状态。很多人认为动画片与纪录片天生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一对冤家，一个天马行空，尽情虚构、夸张；一个脚踏实地，绝对尊重事实。二者根本无法调和。但是从Carline Leaf把真人采访制作成动画片到《动物悟语》的大规模深入生活，还原生活，动画艺术已经拓展到无所不在的领域与空间。这种踏踏实实感悟生活的创作状态实在值得我们学习与借鉴。
日本的〝吉卜力工作室〞大家更加耳熟能详。宫崎骏、高田勲二位老先生凭借着手中的笔与纸不仅创造出无数人见人爱的卡通角色，而且为后辈做出了吃苦耐劳、一丝不苟、关注人性的榜样。但是，当〝吉卜力工作室〞非要摒弃自己的优良传统与优势，开始涉及电脑动画领域时，一切都变了样。《幽灵公主》与《千与千寻》虽然票房大获全胜，并获得无数世界大奖，但那已经不再是宫崎骏作品了！过分追求宏大场面与感观刺激使这两部影片与其它美国大片毫无区别。〝吉卜力工作室〞那善于思考与劝人为善的质朴主题在绚目的CG包装下显得异常浮躁。看来在名利的诱惑下，大师要晚节不保。哎，人为什么总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呢？我们怀念《龙猫》，我们悼念《龙猫》。
法国人也许是传统动画最后的捍卫者。法国最具影响力的Folimage动画工作室是捍卫者们的天堂。创建于1983年的Folimage秉承了法国电影注重艺术品位的优良传统，兢兢业业地固守这最后一片净土。2003年他们推出了手绘动画长片《青蛙的预言》。这部耗资534万欧元，完全在法国境内完成的影片是继1980年《国王与小鸟》正式上映以来法国第一部动画长片。23年的漫长等待没有使观众失望，影片以儿童蜡笔画式的风格讲述了诺亚方舟的故事。该片导演Jacques Remy Girerd在广播学院动画学院的讲座上谈到：〝我们的影片是纯手工绘制的，大概画了十万张画。一百多位来自欧洲各地的动画师工作了整整四年才得以完成。电脑只是在调色时才会使用，基本上我的作品与电脑无关。〞
我丝毫没有否定电脑技术在动画创作中所起的巨大作用。我只是觉得国内现在这种盲目跟从的状况十分可笑与可怕。试问：〝艺术创作最根本的是什么？〞答案：〝与众不同〞。对一个艺术家来说，在进行创作时首先考虑的问题就应该是〝我的作品怎么和别人不一样？〞这种〝不一样〞既包括内容、主题，同时也包含形式上的不同。但是我从那些留着那样头发，穿着那样衣服，开着那样汽车，说着那样话语的〝中国现代动画导演〞作品中丝毫没看到与他们头发、衣服、汽车、话语想匹配的独特内涵，特别是在形式上。
是我老了吗？是我跟不上潮流了吗？不管怎样，我还是怀念学生那一张张的小花脸与粘满泥巴的手。
参考资料：
《电脑动画制作拯救迪斯尼？》摘自
《触动》杂志法兰西号
《The Wrong Trousers》：Brian Sibley，1998年，BBC Worldwide Ltd出版
《Cracking Animation——The Aardman Book of 3-D Animation》：Peter Lord ＆ Brian Sibley，1998年，Aardman Animations Ltd出版
《Masters of Animation》：John Grant, 2001年，BT Batsford出版
《CG》杂志2004年10月号
（作者：薛燕平 中国传媒大学动画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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