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起步艺术人生

村田庆之辅近影董鸿景

      “没有想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有那么开心的笑容，到处都这么漂亮，又有那么多美食，我真该早点来中国啊！”金秋上海的街头，悄悄漫步着一位日本老人，看到随处可见的笑脸，他自言震撼于中国随处可见“满满的幸福感”和能够饕餮的享受。当陪同的翻译安娜小姐打趣道：“中国的美食你这一辈子也吃不完。”他竟认真地说：“那我真应该出生前就来中国。”同时小声嗫嚅着：“可惜太郎永远看不到这一切了。”

      中日战争留下巨大阴影

     他口里的“太郎”便是已故的在日本艺术界享有国父地位的冈本太郎，而他本人则是日本冈本太郎美术馆馆长村田庆之辅。在他的口中，冈本太郎被撕去了神秘张狂的印象，以大阪万国博览会的“太阳之塔”闻名全球的冈本太郎，在中国亦有许多“粉丝”。人们知道他是涉及到油画、雕刻、陶艺、写作、摄影等多个领域的大师，但他坎坷的人生经历却鲜为人知。

    “他小时候就跟随父母去了巴黎学习，在那里他结识了很多知名的艺术家。我见过他和毕加索的合照——那真是两个天才年轻人的合照，他们曾经惺惺相惜。”作为冈本好友的村田谈起往事，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但是回国后，情况急转直下，中日战争爆发，他被应征入伍，来到中国。士兵们嘲笑他是没用的艺术家，受欺负挨打成了家常便饭。在中国的日子，他时时刻刻都沉浸在巨大的哀伤和恐惧之中，而‘行军、坐车、饿肚子’这三个词就是他的全部生活。如果太郎还活着，能够看到发展得这么好的中国，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从零开始结识一生伴侣

      冈本太郎“没有杀过一个人”，他也极少谈起那段往事，但战争的残忍给他留下了巨大阴影，影响到他以后的作品创作。“日本投降后太郎回国，他的家已经付之一炬，所有收藏的名作和自己的习作全被烧成了灰烬，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彻底的‘从零开始’。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结识了比他小20岁的人生伴侣：敏子。”

      在日本，凡是知道冈本太郎的人不可能不熟悉另一个名字：冈本敏子。村田馆长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公式：冈本太郎+敏子=[冈本太郎]。写完后通过翻译解释这个大括号表示“真正的”意思。“没有敏子，就不会有现在的太郎！”村田加重语气：“他们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只是同居。但却厮守了一生，几乎一天24小时都没有分开过。敏子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她是冈本太郎的保姆兼全能助理，不仅照顾太郎的饮食起居，而且承担所有资料整理、记录等工作。太郎去世后的9年，她一共整理出版了80本书，就是为了让人们了解一个更真实的冈本。她，真是活活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