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狼
——无奈的拼争
作者:邵禹铭
(文字剧本原文)
茂密的丛林深处,一处万丈高崖犹如刀削斧劈一般陡峭。山崖下面有一个山洞,山洞里住着一只又老又瘸的瘸狼,和一个看似人形却长有独角、环眼、大口经常用四肢走路,叫声犹如狼嗥般非人非兽的怪物。
这一怪物的名字叫——风,他是一个被人类遗弃在丛林,又被一只被狼群遗弃的瘸狼收养的异物。
风,半躺半坐在靠近洞壁铺着干草和兽皮的石阶上,瘸狼蜷缩成一团盘卧在他的身边,稀疏干卷的皮毛在瑟瑟颤抖着。风拉了一张兽皮给瘸狼盖上。接着如同灵猴一般,嗖的一声窜到距离石阶五六米远处的角落里晃了一下,又嗖的一声窜了回来坐在原地。此时看来,他的手里已经多了半只兔子。他撅起嘴唇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呜呜声,把手中的兔子送到瘸狼的嘴边。
瘸狼吃力的缓慢的抬了抬摆在地上的头,又无力的垂下,嘴里微弱的哼了两声。
就在此时,洞外呼啸的狂风夹着雪粒飞沙走石般的嚣张着。然而,一群不速之客正一步一步地向洞口逼近。那是一群披着雪末身强体壮,两只眼睛闪着绿光的野狼。他们是一群不安分的流浪狼,它们总是四处袭击打劫别人,因此,它们没有固定的住所。于是,就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他们选定了风的山洞。
正当风刚刚将瘸狼的头抱起,想要用自己的嘴喂食的时候,他突然猛地抬起头,两条眉毛倒立起来,两只环眼如同两把火炬射出逼人的光芒。他用狼语对瘸狼低沉的说道:“安科,有狼来了,有很多,我要去看一下,你等我。”安科有气无力的说道:“风,有二十几只,脚步声很沉稳,它们很强壮,你可要小心啊。”。“放心!”风还没等把话说完,便一声呖啸飞一样的闪出洞去。
风,闪电般地出现,立在洞口像一截黑塔。朝天的独角骄傲的立在头顶指向天空;两条倒立的眉毛下面一对环眼奕奕发光;大而饱满的鼻头上不停扇动的鼻翅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一张大嘴紧闭着但却掩饰不住切齿的威严;他那黝黑光滑的脊背线条清晰,一块块隆起的肌肉透射着力量和健美。半截用花豹皮做成的皮裙围在腰间,被夜风抽打得猎猎作响
风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一只,在一条木棒前端,用藤蔓捆绑着一块黑色锋利石块的石斧。他左手握成了拳头在空中有力的猛挥一下,撅起了嘴唇昂起了头,又发出一声响彻山谷振人心颤的唳啸后,深沉有力地问道:“朋友们,雪夜来此,有事吗?”
群狼早已按捺不住,都在低声咆哮着。其中有一只长毛大耳的头狼来回踱着步子狞笑着说道:“嘿嘿嘿,你是什么怪物?人不人兽不兽的,这还用问吗?我们来这里就是要住在这山洞里过冬。识趣的就把山洞给我让出来,再把你们的粮食给我献出来,哼哼,否则就拿你当夜宵。”
风,又一声唳啸,他大吼一声:“看你们哪个敢!”这时,狼群中有几个弱小的狼在风的唳笑声中,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并且慢慢的靠拢了起来。
还没等风的声音落地,狼群里便响起了一个恶狠狠的声音:“我敢!”紧接着,一只年轻强壮的公狼箭一样的蹿出狼群,径直向风扑来。风,早有准备,就在公狼直扑到面前的时候,他突然闪身,鬼影一样的转到公狼的身后,举起石斧猛地向公狼的后脑砸去。
可是,就在石斧抡到公狼脑后的时候,竟然硬生生的停在了空中。随后,紧接着一个飞快的空旋,风,又挡在了洞口。
公狼一扑不中,有些恼羞成怒,一身厚厚的灰黑色的鬃毛根根立起,两道闪着绿光的狼眼如同利箭直直的射向了风。它用两只前爪反复的刨抓了几下脚印狼藉的雪地,突然腾空而起,身躯前躬,血盆大口中刀锋一样的狼牙直向风的头脸咬来,然而四只利爪竟也猛抓风的胸腹。风的心里明白,公狼的这一猛攻,是抱着必胜的决心的孤注一掷。
说时迟那时快,风竟也像一支离弦的利箭弹射而出。他微低的头顶上那只独角如同尖锐的枪刺,直戳公狼的咽喉。右手同时猛抡石斧直向公狼的左胯砍去……
风的这一突然反击,使身体腾空的公狼措手不及。他在空中猛然向后挺腰,竟然硬生生的把头别到了一边。此时刚好风的独角已然戳到,紧贴着公狼的脖颈擦了过去,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而那只猛力抡出的石斧,却重重的砸在了公狼的左胯之上。随着咔嚓一响,公狼凄惨的嚎叫着跌落在雪地之上。奔涌的鲜血,瞬息之间染红了一大片洁白的雪。
而如鬼影闪过的风,又重新黑塔般的立在洞前。高高隆起的胸肌上,三道血痕渗出血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她脚边的雪地之上,犹如一朵朵盛开的梅花。
就在公狼倒地的那一刹那,群狼骚动。所有的狼都跳了起来,如同飞奔的石块一同向风袭击而来。此时的风,一声长啸,双脚踮地飞身而起。他角戳、斧砍、拳打、脚踢与群狼打成一团。
风,不敢远走,他一直把阵地设定在洞口附近。因为,洞里还有正在生病的安科。他知道,如果今天败了,他和安科都不会活命。于是,他竭尽全力奋勇杀敌。
这时,有两只强壮的灰狼从两侧同时向风猛扑过来。风连忙抽身向后飘起,刚好飘到洞口崖壁之下。他没有落地,一个侧旋双脚用力猛蹬崖壁横飞而出,以闪电般的速度反攻而至。只听咔咔咔数声脆响,紧接着便是一片狼嚎,包括哪两个同时攻到的灰狼在内,洞口前一共横卧六具狼尸。一片鲜血已将洞前的雪地染成了一张红色的地毯。
挥斧落地的风,双脚刚一着地却扑通一声单腿跪在了地上。它用石斧支撑着雪地,一咬牙又站了起来。只是他右侧的大腿被撕开了一大条血口,奔涌的热血象小河一样顺着大腿向下狂流。
他咬着牙冷冷的扫了一眼已经缩成一团聚成一堆的野狼们,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你们还想活命就给我快滚!不然,我一个都不留!”
“你,你,你等着,我们还会回来的!”头狼颤抖着声音丢下一句话后,便夹着尾巴带着剩下的几只残兵败将消失在雪野深处。
看着败走的群狼跑远,风,终于坚持不住再次跌坐在雪地之上。这时,一串轻微散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步一步地走来。
风,吃力地回头,看见安科嘴里叼着一张兽皮,一瘸一拐里倒外斜的从洞里缓慢的向他走来。风,咬着牙皱着眉毛,用两只手撑着血红的雪地向安科爬去。
当他拿到兽皮之后说道:“你怎么能出来?你还病着呢。”安科有气无力地说:“我还撑得住,快,把伤口包上,流了很多的血呀。”
风,包扎完伤口,对安科说道:“你进去吧,外面太冷,我帮他们收一下尸体。”说完,他便手脚并用的拖着右腿,一拐一拐地爬到狼尸前,一只一只的将它们拖到山崖脚下用雪埋了。可是,当他最后一个去拖第一个攻击他的那只公狼的时候,却发现公狼并没有死。只是左胯骨已被打碎,再加上流了很多的血,所以动弹不得。当风去拉它的右腿的时候,公狼疼痛的哼了起来。风用狠狠的目光看了公狼一眼,转身向洞里走去……
没过一会儿,风又从洞里走了出来。在他的手里拖着两条木杆和一条藤蔓来到公狼身边。他把两条木杆插到公狼的身体下面,公狼惊怒的说道:“你,你干什么?我不要你管!”
风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公狼。他用藤蔓把公狼困在两条木杆上后,两只手抓住木杆的另一头,用力地向洞内拉去。他每走一步,右脚的下面都会留下一个血的脚印。可是,他依然咬着牙、皱着眉、用力地向前拉着。脊背和臂膀上的肌肉都高高的隆起,青筋暴露。
回到洞中,他把公狼拉到铺着干草的石阶上,解开藤蔓。先是用兽皮把公狼脖颈上的伤口包起。之后,又用两条小木棍夹在公狼的左胯上用藤蔓扎紧。
当他每一次用力的困扎的时候,公浪都会痛苦的嚎叫一声。它一边嚎叫,还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你不用白费力气,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你会后悔的,等我的伤好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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