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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功夫熊猫》
■推荐指数:★★★★☆☆ 《功夫熊猫》故事很东方,又在一些关键地方跳出纯东方家庭伦理的叙事逻辑,使整个故事更轻松。或许,这样处理使得“主题”薄了点,情感诉求浅近了点,但确实更适合“小朋友”去看,我想这也是好莱坞“儿童片”的主流思考:别让孩子看得死去活来,犯不着“苦情”,快乐教育才是最重要的选择。加上引号的“小朋友”是指你看这个电影时应该具备的心态,而不是观众的年龄。这部作品不会感动到落泪,也不会无厘头到笑翻天,但这个平衡点才是“小朋友”最轻松的观看环境,不那么沉重,也不会觉得有“非主流”的感觉。
在电影院里,静静坐等漫长的片尾字幕出完,最后一幕是老师傅和胖熊猫一起吃包子。面条家族的儿子最后吃起了包子,这胖家伙就是因为贪吃才学会功夫的。你看这个逻辑多“快乐教育”,这个美国式的思路背后拉出一点点“东方的禅意”:乌龟师傅和老师傅争辩教育的道具———那个桃核———开始长出一棵小小嫩苗。这棵小树苗,让我变得冷静得要命,我知道《功夫熊猫》的出现,意味着好莱坞的国际行销能力和叙事技术对中国叙事资源的开掘,已经从试探性质转入真正的战略进攻了。
■编剧:JonathanAibel
■导演:约翰·史蒂芬森
■类型:动作、喜剧
■上映:2008年6月6日
■一句话点评:《功夫熊猫》的出现,意味着好莱坞的国际行销能力和叙事技术对中国叙事资源的开掘,已经从试探性质转入真正的战略进攻了。
【东亚影调】
■读家:杜庆春
动画电影对我而言是一个相当陌生的领域,这个陌生感仿佛是隔壁住了户几乎每日都能相遇,却依然毫不知情的邻居。这种陌生感是绝对的都市意义的,知道你存在着,而且这种存在包裹着我的生活,但是又全然没有一点点真正的牵挂。好莱坞要做《功夫熊猫》,我也是到了快要全球公映了,才感觉到这部片子的存在,而且第一感觉就是我想看。于是在2008年6月19日,得知可以看到这个片子的时候,就去看了。我就是想去看好莱坞怎么利用“熊猫”和“功夫”。
“熊猫”成为武林高手,这不是对熊猫有着固定思维模式、固定情感模型的思路,但就是非常符合好莱坞的戏剧模式。看到片头动画版的“梦工厂”片头,我才知道这是“梦工厂”制作的,对于这个片头的动画设计之东方味道与原来内容的妥帖相处,我就开始震惊,好莱坞能够这么容易获得了一种文化冲突下的“一网打尽”,一种“多元文化”方式的化别人为自己。
在《花木兰》出现的时候,大家就讨论好莱坞对东方叙事宝库的开放,大家觉得这个改造还是好莱坞一厢情愿的疯狂改写;在吴宇森要做《赤壁》之后,我隐约觉得好莱坞开始把东方资源经由东方视点的改编、然后进行全球化传播,已经到了一个新起点,没想到在看到《赤壁》之前,从《功夫熊猫》就感到好莱坞这个策略的成熟。
《功夫熊猫》在“文”和“武”两个方面都显现出,好莱坞在消化、利用东方文化资源上更进一步了。“文”是说在故事内容所选择的文化土壤与感情冲突的模型上,将东方传统与好莱坞叙事规则融合了;“武”的方面,我是指好莱坞在制作技术和风格上,也完成了两个传统的高度集合。这个进步应该是在《卧虎藏龙》、《功夫》这类影片基础上的,这类片子的解决方案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参考框架,这次基本上由全部好莱坞西方制作班底整个拿了过去,并且再生出来。
这部作品最好的地方在于“融合”做得好,获得了非常精彩的“平衡点”,面对这个平衡点,用民族主义的抵抗,用后殖民主义的批判都将毫无出路。这部片子用看起来充满东方文化的故事底子把美国的语言幽默和人物个性幽默感消融进去了;同时,又用很好莱坞式的故事结构方式,把中国的民族性场面和一些小风俗场面包裹进去了。在故事、空间和一些视觉细节上,这两个传统真正落实出一个完整的东西,浑然一体。《功夫熊猫》的画风和好莱坞的技术的融合度的平衡点也做得很不错,这一点我个人作为一个动画门外汉觉得可以给中国动画人很多启发。
这部片子的主题很简单:一个出身面条世家的大肥熊猫如何明白了
想改造自己、必须先
认定自己就是那个可以改造的家伙、可以成为那一个特别的家伙。《功夫熊猫》的剧情相对于“好莱坞”的“正典”,个人觉得这个片子为中国市场做了特别考虑,或者说,这个考虑也加强了“故事”的东方色彩。这个很重要的处理就是加重了对“教育”的诉求:影片中存在着两种教育方法,两个教育结果,而且都是建立在父子关系或者近似父子的师徒关系。这个层面的诉求是典型东方式的。
《功夫熊猫》中,最后的武功对决就是两个教育思路的对决,当然,这里面父亲和师傅都成为“胜利者”,亲情之下,不存在“坏爸爸”。《功夫熊猫》找出个“乌龟长者”看似是剧作的俗套,其实避免了这个剧彻底的东方家庭伦理味道。这个片子不纯东方,也在于两个儿子的斗争并没有过分伦理化。比如,在大结局老师傅没有光荣牺牲,这也是好莱坞不愿意“苦情”的思路。